那一男一女,一个左转,一个右转,看向了她。
一个皱眉,一个愣怔。
时知渺明白了什么,面不改色地走过去:“陈教授,有病人术后复发?”
陈教授递给她一张片子:“这个病人你可能还有点印象,一年前在咱们医院做了瓣膜置换术。刚才突然出现昏厥,我们做了心脏超声,发现是感染性心内膜炎,需要进行二次手术。”
“三尖瓣本就是你主攻的方向,你也做过很多这种类型的手术,在咱们医院,你是第一。所以我向病人家属推荐了你主刀。”
时知渺看完了片子,说:“感染很严重,瓣膜功能已经严重受到影响,需要手术清除赘生物,并且置换瓣膜。”
她抬起眼看陈教授,“您想让我来做这台手术?我记得去年病人家属就因为不信任我,强烈要求更换主治医生。现在——”
她看向薛昭妍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,是她们最近的一次。
时知渺的目光不躲不闪,眉眼清冷中毫无温度。
薛昭妍泪眼婆娑,咬着下唇道:“。。。。。。不,我不相信她,我不相信她愿意救我的女儿!”
她抓着陈教授的手,“您换一个医生,换一个能救我女儿命的医生,我求求您了,芃芃才三岁啊,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,她不可以死啊!”
“薛女士,我们当然想救病人,所以我才向您推荐了时医生。。。。。。”
陈教授轻声细语地安抚着薛昭妍的情绪,而旁边的时知渺,却一个字都听不见。
她垂着眼看着片子,入眼没入心。
她觉得可笑。
一个小时前还在她身上的男人,现在跟另一个女人,带着他们的孩子,来向她求医。
她呢,不知道是作为一个正宫,还是作为一个医生,要在这里,听这个女人质疑她的医术。
时知渺想着想着,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荒谬的笑。
徐斯礼瞥见了,突然伸手按住薛昭妍:“既然陈教授力荐时医生,那就相信时医生。”
薛昭妍望着他,凄楚地摇头。
徐斯礼只说三个字:“她不会。”
不会什么?不会在术中对他们的女儿下死手?